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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洲新赌城离中国边境两公里 豪赌金三角(图)

来源:http://www.4kk8.net 作者:亚洲百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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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以毒品种植加工闻名于世的金三角,赌博正取代毒品成为当地的经济支柱。禁赌跟禁毒一样成为中国边境省区的严峻课题。

  从云南西双版纳州府景洪南行3小时,便来到了打洛口岸,站在打洛的中缅街上,可以感受到出国人流的热度:一辆辆满载旅客的依维柯、海狮面包、大宇、沃尔沃旅游车排着长龙,等着检验过关,进出口岸的人络绎不绝。

  刚一过精美的缅甸艺术国门,就有缅甸东方有限总公司的出租车在候客,清一色是日本产的轿车,10元钱即可到市内。一上车,来自中国湖南的司机就问我们要到哪个赌场去玩,并介绍说:“东方大酒店是新开业的,档次最高,另外金三角也不错,人气比较旺。”

  穿过繁华的街道,只四五分钟,我们就来到了楠马河畔的东方大酒店。这是一家欧式风格的新酒店,门前一个宽敞的绿化广场,气派非凡。进到大堂,并没有酒店常有的接待总台,迎面是一个花岗石镶边的大屏风,过了屏风,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地上铺着高级地毯,顶上吊着水晶吊灯,中央空调吹出的丝丝凉气驱赶着亚热带的酷暑。

  这里才是酒店的核心———博彩大厅。大厅里的赌桌前或站或坐围满了赌徒和看客,发牌的清脆铃声不时响起,大厅的四周,亚洲百家乐还有5个厅,有着响亮的名字:港龙贵宾会、金龙贵宾会、豪杰贵宾会、钻石贵宾会、宝龙贵宾会。后来我们知道,一个贵宾会就相当于赌场的一个分公司,承包经营,自负盈亏。

  在这样一家兼住宿和娱乐于一体的酒店里,一个标准间的价格是360元,只收人民币,不收缅币,比版纳相同档次的酒店的房费还贵。虽然如此,大部分时候服务员仍会说:对不起!先生,没有房间了。

  东方大酒店只是勐拉这个小城里的几大赌场之一。与它齐名的金三角赌场,位于勐拉金塔大道一侧,由缅甸皇家娱乐公司经营,是勐拉最早的赌场,1995年建成,缅泰风格建筑。蓝盾娱乐城,由澳门蓝盾集团(缅甸)股份有限公司投巨资依山兴建,绵延半座山,里面游泳池、的士高厅、商场、小吃街、别墅等休闲娱乐设施一应俱全。老东方娱乐城,与新东方同属缅甸东方有限总公司。这四大赌场以百家乐为主,档次较高,吸引高层次赌客。

  勐拉所在的缅甸第四特区有7.4万人,13个民族居住在这片只有4952平方公里的土地上。10多年前,这里曾是毒品种植、加工、亚洲百家乐,贩运的重点地区,是缅北毒品流向国际市场的一个重要通道。

  1989年3月21日,盘踞果敢的彭家声倒戈宣布脱离缅共。4月19日,彭的女婿林明贤投降缅政府,组成“掸邦东部民族民主同盟军”,6月30日,缅政府批准成立掸邦东部第四特区,下辖勐拉、南板、萨洛3个行政区,林明贤担任特区军政委员会主席。当时,第四特区还种植有鸦片20000多亩,有3个海洛因加工厂和一个黄砒加工厂。

  在缅甸政府以及中国云南地方政府的支持下,特区政府在广大山区开展了替代种植,逐步解决了农民的吃饭问题。

  作为特区首府的勐拉依托西双版纳的旅游业,重点发展了“特色旅游”,走上了另一条“独具特色的”的发展道路。

  “这是金三角地区在世界打击毒品力度越来越大的背景下的必然选择,”云南西双版纳州经研中心副主任杨文武说,“寻找捷径,寻找最快的经济增长点,是毒品经济终止后当地的现实需要。”

  短短10年时间,掸邦高原层层群山簇拥着的小山村勐拉成长为一座“梦幻般”的、以博彩业为经济支柱的“国际性”城市,淘金者、投资者蜂拥而至,成了这个城市最常见的居民。

  1997年4月,经检查,缅甸中央政府向世界宣布:掸邦东部勐拉地区已完全清除了毒品。观察这一地区的人士注意到,勐拉清除毒品之日,也即是它的博彩业崛起之时。

  1998年8月26日,缅甸掸邦东部第四特区政法部颁布《缅甸掸邦东部第四特区博彩业试行管理办法》,批准经营的博彩项目有:大(小)百家乐、牌九、麻将、大小、二十一点、梭哈、马格罗、电子游戏博彩等。

  在第四特区出版的一份资料中说:“(缅甸)联邦中央政府为了表彰第四特区的禁毒成果和经济发展成就,于1997年10月30日宣布给予第四特区极为宽松的政策,规定:只要有利于第四特区发展和巩固禁毒成果,四特区可以大胆招商引资,所立的项目联邦中央政府予以承认。”

  有了“宽松”的法律保障,勐拉成了一个投资热点。“近10年来,勐拉吸引了二三十亿的投资。”西双版纳州政府经研中心主任熊国璋说。而投资的主要方向,就是博彩业。

  在勐拉,博彩业一年赢利多少、到底为政府贡献了多少财政收入是一个机密,但它已成勐拉的支柱产业却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4月17日,特区军政委员会一副主席在向中国的贵宾介绍情况时,透露了一组数字,可以看出博彩业对勐拉的重要性。这位副主席说,2001年,特区政府免去了山区农民的公余粮,免一切税费,还从云南澜沧县引进杂交稻给农民种,另外特区政府还从博彩上拿出将近1000万为农民修路、修桥,买农药化肥,解决农民的温饱问题。

  赌场与当地的利益联系是隐秘而复杂的。一知情人士告诉记者,勐拉的赌场都是股份制的,政府有股,官员有股,外来投资者有股。赌场的股东稳赚不亏,一般赌场都是一个厅一个厅承包出去的,好的贵宾厅没有2000万包不下来,这些承包者大多是广东老板、福建老板、东北老板,也有四川、重庆、湖北、云南的,他们总包下来后,有实力、有客源的就自己经营,没有实力的就一个台一个台分包出去。

  仅东方娱乐有限总公司,就有11个贵宾会,100多个赌台,一个5万台一天的租金是6000元,1万台一天的租金是4000元,折中计算,光赌台的租金一年即有1.8亿元。

  “只要有客源,包台都会上水(指赚钱),下水(指亏本)的情况有,但很少。”在金三角包过台的福建老板朱先生说。

  确实,勐拉的赌场经营者在精心地营造这一氛围。在勐拉,蓝盾集团专门开行了一路从市中心到赌场的“公交车”,在它的车体上,打着巨大的广告:“梦幻人生,激情蓝盾”。一进蓝盾集团大门,一路彩旗飘摇,上书“博彩天地振雄风”,“高手竞技,赌王争霸”等煽动性语言。而东方公司的广告词虽然含蓄,但却大气:“日出东方,广博无限”。

  4月15日下午,东方大酒店。这里的赌额是整个勐拉最高的,最高限红50万,在这个酒店里,几乎可以听到来自中国各地的口音,在一个百家乐赌台前,记者目睹了来自云南玉溪的赌客5万、8万地压注,半小时之内,就输了20万,但这个小伙仿佛没事人一般,亚洲百家乐拉着女朋友又到另一个台去换手气。

  4月17日,也是在东方大酒店,记者看到一个东北老板输了45万后站起来,对朋友说:“走,现在手气不好,去洗洗桑拿再来打(在勐拉赌场,人们一般都不说赌,而是把赌叫打)。”

  当记者把这一幕讲给在勐拉已有3年的四川人邹永清(化名)听时,他不屑一顾地说:“这算什么!几十万还不是我们四川老乡‘廖王’的放炮(指给牌手赏钱)钱,3月8日,东方大酒店开业,‘廖王’来了一个星期,输了7500万,他每次下注都是150万,输了钱眼都不眨,气质之好!”

  记者在金三角的很多赌场都听到“廖王”的传奇故事。几乎每一个在金三角混过的赌徒都知道“廖王”,只是有的称他为“廖哥”。一个说法是他这几年在小勐拉输了4个亿,而自称跟他很接近的一个四川人说:“没有那么多,只有两个亿。”其余的说法则完全一致:“廖王”是四川人,在四川有很大的生意在做,他是最早来小勐拉包厅的人之一,当时在勐拉赌场包厅最风光的是福建人、广东人,“廖王”来后跟他们干了一场,灭了福建人、广东人的气焰,“很为四川老乡争了一口气”。

  “廖王”的特点是大方,赢了钱放炮都一万一万地给牌手。“对小勐拉来说,‘廖王’是财神,谁都敬他三分。”东方娱乐豪杰贵宾会的刘遇村(化名)说。

  勐拉流传较广的一个赢钱故事是:一个云南小伙,自己没有钱,但喜欢看别人赌,慢慢积累了一套经验,后来就当枪手帮别人打,有一次赢了10万,别人给了他2万作为报酬,他用这2万再去赌,最后赢了400万,从此洗手不赌,从一个穷光蛋变成了百万富翁。

  在缅甸另一个特区,佤邦首府邦康市的一个博彩厅,一个姓余的重庆人,几乎天天泡在赌场,见到新面孔来赌就主动上去搭腔,指点别人下注。4月12日深夜,记者与他在街头吃四川麻辣烫,喝着啤酒,他打开了话匣,说江湖上人们都叫他“四川光头”,4年前他有400多万,也算一个有钱人。后来,他离开重庆到澳门玩,在葡京酒店输了200多万,从此陷进了赌场,先后到过马来西亚的云顶,缅甸的勐拉、木姐等赌场,输输赢赢,飘飘荡荡,最后,钱全输光了,只好在勐拉以帮人“放水”(行话,放高利贷)为生。哪知道上个月他担保放出去10万却“漂”了,无法还钱,他只有离开勐拉,到邦康来混。对让他倾家荡产、沦落天涯的赌场,他一点恨意没有,却大谈赌博的美感与快意,这时,一辆越野车疯了一般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他挪了挪凳子,抬头看了看缅甸夜空中的明月,说:“只要老天爷给我一个星期的运气,我就能赢回几百万。”饭毕散伙时他向记者借100块钱,说“要办点急事,改天一定还”。可分开没几分钟,记者在百家乐的桌前,又见到了他那颗显眼的光头。

  咫尺国门外就有那么多的赌场在经营,并且“聚财如流水”,看着游客、赌客从自己眼前的大道拥出国门,这让云南边境地县的不少人心痒难忍。

  今年2月12日,大年初一,农行云南省孟连县支行孟连镇营业所干部方剑刚以空存空取的方式,从所里提出240万元,到缅甸的博彩厅去赌,只两天时间,便挥霍一空。走投无路的他逃离孟连,当月17日就被警方抓获归案。

  就在一年前,方剑刚所在的思茅地区,另一位干部胡洪辉也因赌博被判了11年。此君为思茅市物价局副局长,2000年10月28日凌晨1时许,他将思茅市总工会停放在政府宿舍小区停车场内的一辆桑塔纳轿车盗出,连夜开往缅甸勐拉。随后,胡洪辉到勐拉皇家娱乐公司的赌场玩百家乐。在将其所带的2100元输掉后,他找到赌场内的经纪人蔡某,要求用其所开的轿车担保借款,遭到拒绝。此后,在胡洪辉走出赌场欲离开时,被当场抓获。

  在采访中,一位赌场的经理告诉记者,虽然赌场盼望客人来赌,但他们并不希望赌客是政府官员,特别怕拿公款来赌的官员,他们的说法是,官员来赌容易出事,影响不好。他举的一个事例是,有一位干部挪用了单位的100多万公款到他们开在国内的赌场玩,全输了,事发后,该官员所在的地方政府要求赌场退还赌资,否则就要往上告,最后只有把款退了。在勐拉发生的一件事是,一个在版纳政府部门的司机去赌场赌输了,把单位价值30多万的车以4万当了,最后,中国方找到勐拉,要求赎车。他说:“这样的事很影响两边关系。”

  2000年,“耐不住寂寞”的打洛的几个大酒店偷偷开起了赌场,在“上游”堵住了一部分客人,生意顿时好起来,但很快,这一非法行为就在上级部门的命令下禁止了。在版纳采访时,不止一个官员告诉记者,举报者就是缅甸勐拉的人,只要打洛一开赌,勐拉的生意就受影响,他们立即就向中国的纪检公安部门举报。也是对地方政府的“最积极监督者”。

  “其实,面对中国周边博彩业的兴起,更应该关注的是中国资金的外流情况,这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字,”云南省一位社会学者说,“过去我们研究得太少了。另外值得注意的是:博彩业是暴利行业,若它以金钱开路,具有极强的渗透、腐蚀力,它肯定会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进入内地。”(曾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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