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阵仗(5)
三家跟注,钱运球是闷家,这个时候他已经看了牌,手中有一张方块A,其余两张是废牌,但他得到九万的暗示,立刻就下了双倍的注,要查九万的牌。
“钱老板,你也不相信九万老板?”阮刚微笑。
“赌桌之上,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自己。”钱运球说得一本正经。
“有道理。”丁长风附和道。
按规矩,钱运球要把自己的牌拿过去给九万看,只是现在中间距离比较远,是发牌的小姐代劳送过去的。九万看了看钱运球的牌,又看了看自己的牌,然后对发牌小姐说:“请把钱老板的牌送回去,我输了……”
在发牌小姐把钱运球的牌送回去的同时,九万把自己的牌盖在牌墩上,也顺便把自己藏的牌一起还了回去。
“这一次九万老板想诈鸡,结果诈到钱老板的头上了。”丁长风似乎很高兴,然后继续跟注,阮刚也跟,钱运球也跟了一下,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牌,他很想知道九万究竟给自己换了一副什么样的好牌。
结果他一看,心中狂喜:三条A!自己曾经多少次魂牵梦萦的三条A,今天终于来到了,而且是以一种这样的方式来到。三条A在手,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
九万把三条A过在钱运球手中是有原因的。第一个原因,钱运球在当地势力很大,资金雄厚,可以尽情地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狼诱。狼诱,就是本身是狼,却装成羊,如果你想抓一只羊,伸手去捉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头龇牙咧嘴的狼,后果不用说也知道了……
凭自己多年赌博积累的经验,九万可以断定:阮刚或者丁长风的手中至少有一副大牌,而且不是一般的大牌。或许两人平时的交情也不错,有了一手大牌之后希望对方帮一下自己,多跟几手,把对手的钱多套一些进来,有三人在牌局之上,无论钱运球想查哪一家的牌,都必须付出双倍的代价。
这是牌局之中允许的鬼抬轿。也就是说,你即使明白有两个人这么对付你,但是你也不能说别人犯规。
“一百万。”丁长风第一个喊出了满注。
“我跟一百万。”阮刚平静地说。
“我也跟了,奶奶的……”钱运球斗气很高涨。
这个时候,九万就可以断定,丁长风手中不是大牌,阮刚的手中才是,至少是清一色顺子,甚至有可能是豹子。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九万希望的,阮刚的牌越大,钱运球就能赢得更多。而且,如果不出所料,下一圈阮刚就会查牌,这一招也是狼诱。
果然,在钱运球、丁长风先后跟了一百万之后,阮刚假装考虑了一分钟,下了两百万查丁长风的牌,结果自然是他赢了。
这个时候,他们赌的已经不是钱(没那么多现金),也不是支票(支票有可能无法兑现),而是借条。
那么,阮刚手中究竟是一副什么样的牌呢?
三条J。多大的牌呀!
阮刚想起几个月以前,自己也是一手三条J,对手同样是钱运球,他三张4,那一次赢了他七百多万,多么痛快!想不到今天三条J又来了,真是上天眷顾,哈哈,钱运球,今天你想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此刻的钱运球也想的是几个月前的事情,自己那一把牌输了七百多万,今天,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钱运球真恨不得一口就吞下阮刚。
阮刚是了解钱运球的,粗鲁,任何事情都不会藏在心里,而是表现在脸上。这样愚蠢的家伙,无论是生意上,还是赌桌上,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哪一根指头配和自己较量?
不是看在能经常赢钱的份上,阮刚才不会和钱运球这种人打交道呢!他早就想赢光钱运球的家产,再一次把他撵到矿井之中掏煤炭,这样的家伙,活该一辈子掏煤炭。
两人连续跟了好几手,都没有要开牌的意思。
“哎呀!阮老板又是大牌呀?”钱运球故意惊诧。这是表演,是前几天跟九万学习的。
“我可是三条J,钱老板该不会还是三条4吧?哈哈!”阮刚得意地笑,他是故意激怒钱运球,这样愚蠢的家伙,只要头脑一发热,就彻底完蛋了。
但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钱运球是被激怒了,但他的手中是三条A。三条A,至尊无敌,他怕什么?
“我就是三条4,我不信你是三条J,我赌五百万。”钱运球一下子站了起来,拍着桌子,瞪着眼睛,怒发冲冠的样子。
“钱老板别激动呀!”丁长风表面上是劝钱运球,心里却想一脚把他踢下悬崖。
“别激动,别激动,如果钱老板真要赌,我奉陪到底。”阮刚说。
“我赌你这个酒店!”钱运球咆哮起来。
“你拿什么赌?”阮刚问。
“我的煤矿,我的小商品批发市场。”钱运球此刻如头狮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