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赌徒迎来黎明曙光 一个老千的自我救赎
2013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外面下着很大的雪,呼啸的北风,凌冽的寒风,突然我又觉得这一切是如此寂静,一个内心的呼喊涌上心头:“你到底还要做多久?当时我自己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但事实就是如此,这条道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个头,因为我是个老千。
今年那个冬天对我可以说是感触颇深的一个冬天,春节时期农村赌局可谓热火朝天,正逢春节我回老家过年,喝酒打牌在所难免,打牌可谓是春节期间一个不可缺少的春节节目一样,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因为我已经悄悄潜伏,在我们本村一个算是能靠得上亲戚的家里,他家的三十二张硬牌九赌局可谓是历史悠久了,村里大部分好玩硬牌九的人都去他家里,我的那个亲戚,我平时调侃为小红(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带有调侃的意思)家里也本身是开电器店,我基本上有几年没去了,为了玩牌打发无聊的时间,我破天荒去他家里为了能玩几把,我刚一进门,一屋子人,炕上也是人,地上还是人,围着一个大桌子不停的叫喊,他一看我来了,便冲我点了一下头,我也很识趣的走过去,递过一只软中华烟,顺口说道:八叔,过年好,您抽一只。他一看我递了一只中华过去,便不禁叹道:‘阿威这几年不见,发达了。’我陪着笑道:“小本买卖,不值得一提,不值得一提。’他跟我说:”我玩牌九,这段时间输了他妈的不少钱,快五万了,我这一年能赚多少钱哪!’我圆滑的答道:‘这对您来说还算个钱么?’他也没说回答,我也没有继续和他聊下去,或许他有些伤心不过一个春节输了四五万对一个农村家庭而言或许的确是难以承担,不过我的基本准则是从来不会可怜赌徒,这些事情以后会慢慢提到。
在那个屋子充满了笑声,哀叹声,似乎大家忘了我的存在,于是我往前挤了挤,我大声喊道:我也玩俩把。然后庄家看我挤了进来,便问道,你不是谁谁家大小子么,我笑着答道是啊,然后就说你还认得我么,我笑着说认得,随后依然笑着说道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我说输完好赶紧回家睡觉,说完之后一片笑声,又开始了,其实俩张小牌九这个东西,我们当时玩的是三百的锅,俩张牌九推锅也好根本不在乎锅多少,只要几把牌顺风顺水,三百的锅一条牌就能翻上十几倍,坦白来讲我直接奔赢钱去的,当时寻思赢点够春节开销也不错,我紧靠着桌子,庄家开始推庄了,外面下的有一共有一百五十多,我站在天门喊道;天门剩了,随后庄家右边开门,色子打点庄家开出的是三点,我一看牌,直接三点加七点等于毙10,随后赔庄家一百多,庄家Q8通杀有的人可能就会问道,你不是老千么,怎么会输,我首先强调的是,我第一次来,完全是为了踩点,适应环境,混个熟人,有的人说你怎么这么大的局也玩,老千赌博惯了久了,赌博便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牌九和其他赌博游戏不一样,我对这个也比较情有独钟。
第二把,我继续喊剩下,色子打出来还是七点,我心里凭着多年的经验立即敏感起来,会不会有鬼,色子会不会是假的,还好我的疑虑被打消,我拿到的是一个九点的牌,庄家毙10通赔,其实在玩牌的时候我也同时留意了牌,我发现这副牌九的背面可谓伤痕累累,我把庄家锅里面的钱拿出来给其余的人配了一下,剩下的我自己全部收下,我随即笑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又是一屋子的笑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如此幽默,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一点都不幽默。
对我而言,我已经失去了赌桌上翻牌的乐趣,因为什么牌对我而言,我早在翻牌之前已经知道,我一个老千,一个赌局的控制者,昔日的赌鬼相遇必然难免不了赌博,他跟我说别的村里扎金花赌得还可以,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怎么敢说没有兴趣,立刻开车就跟他去了,到了临村的一个农户家中,一进门我便看到了当年被称作“二驴”的小学同学,我看到之后,立刻喊了一声“二驴子,好久不见”。那家伙听到我喊他外号,有点生气,嘟嚷道:“别他妈的瞎叫,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喊我了。’我一听我这是让他跌面了,随即挤出一脸赔罪的笑容说道;“二驴哥,您还跟我计较这个啊’我们俩相视一笑,也就没了下文,我一看扎金花活动在二驴哥的看护下正在稳定有序的进行,他在从事抽水活动,我当时就明白了,他在养局抽水,后来他凑过来对我说:‘兄弟,玩几把。’我说:‘那东西我可玩不好,不赌就是赢。’那家伙有些按不住性子,说道;‘那你跟小亮干啥来了。’我心理暗笑道:这二驴这么多年了块头倒不小,这智商咋就不随着年龄增长呢。我接过话说:‘我要是玩,你们可跟他们说让着我点。’二驴哈哈大笑说道:‘放心吧,我肯定会让他们好好照顾你的。’于是立刻有人给我让了座,扎金花玩的到不是很大,五十底,三千封顶。
发给我第一把牌的时候,我拿起来一摸牌,我就立刻感觉这个牌明显和普通牌不一样,这个是多年玩牌以及扑克牌练习的手感,一般我把牌放在手里,我基本上能够知道手里的牌是多少张,扑克牌千术是我最早接触的技术,当时也是十分痴迷,基本上牌不离身,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我立刻断定这是眼镜牌,也就是所谓的白光扑克,外表和普通扑克没什么俩样,只是提前被白光药水加工过,然后带上白光眼镜便可以轻松认识,我环顾周围的时候,发现我旁边这个哥们的眼睛有些异常,眨眼频率要比常人有点高,我故意拿出我装逼用的软中华,抽了几口,吐了几口烟,那哥们便受不了了,眼泪都出来了,这时候二驴看出点苗头来,一把把我中华烟拿走了,对我说:‘软中华给哥们抽把,哥们没抽过这么好的烟。’我心里立即明白,那个人和他是一伙的,难怪不让我抽烟,是为了给同伙打掩护,二驴随即也说道:‘你抽完这颗也别抽了,你没看见大家都没抽么,我要给大家提供一个文明良好的赌博环境。’随即大家哈哈大笑,我也跟着,心里暗骂一句:一群SB,被人下了套还不知道。这个时候我意味深长的看了小亮一眼,小亮也没有参与进来,难道他也和二驴一伙的?我心理自己嘀咕起来,难道把我当成“猪”了,这一词属于千门术语又叫“凯子或者白条”就是被老千杀的赌客,难道小亮也算计我?我当时的心情很差,很快我带的钱快输完了,我一共才带了七千块钱,当时也比较怄气,我表示不完了,二驴可不干了,他说这刚几点,离吃晚饭还早呢。我说:驴哥,哥们钱快输完了,我回去拿钱。二驴一听便立刻说道:‘我这有,你说要多少,我借给你。’我当时就想搞这一回,不再来这了,我抬头一笑说:能不能给我拿五万’。二驴假装思索一下,说:可以,但是你得尽快还我。我说: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一定还上。依照二驴的智商以为我一定输定了,这还没借就说还钱的事情,傻子还不知道里面有鬼呢,他说可以,他把钱递给我,说:按规矩办,一万利息一千。我说行,没问题。他就直接扣下了利息,给我了四万五,我心理骂道,你还真是有点黑,入场继续玩,二驴坐在坑上得意的玩着他的平板电脑,其实场子上的交锋就是我和我旁边的带隐形眼镜的那个眼镜哥,那个哥可真会演戏,把把和我闷,有时候也败给我,我看他们很有经验,我必须寻找机会,我有一把A大的牌,闷了几手,那家伙就开牌了,我赢了,我利用洗牌的手法,快速找到三个A,放在牌的最顶端,当我把牌放在桌子上那一刹那的时候,顶端的三个A被我弹到袖子里面了,属于袖活,南方叫水运袖北方叫做大把水子,属于武活,杀伤力强,正所谓技高人胆大,不要跟我提什么风险不风险的,在这群乡巴佬面前,连眼镜牌都不知道,难道他们会更懂比这更高的技术么,
我把三个A藏到袖子里,为等到机会,大概玩了半个小时候,机会来了,我和旁边那个表演的眼镜哥在此相逢,我一对10,他是10 9 K,显然我赢了,但是我立刻下把给他安排个三个10的豹子牌,那个眼镜哥有个毛病总是先看自己的牌,我简单编辑了一下,将三个10放在了最底下,我问他们切牌,对面一个人切了一下牌,我便发起来,为了不让眼镜哥能够快速看到他自己的牌,我在发牌的时候将他的三个10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起,眼镜哥很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发完牌我很快将自己的牌用散落的钱压住,其实那个时候我的牌肯定不是三个A,眼镜哥这一面装逼,一面假装闷钱,一面假装有钱把自己的牌错开,当他看到自己三个10的时候,已经闷了好几圈了,再想看我的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到了,他装逼的问我:看牌了没有。我没说啊,牌在钱底下压着呢,他看了看我,继续和我闷,小牌的人早就跑掉了,就剩下我和眼镜哥还有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看我们没有看牌的念头,看牌了之后没想到一直跟了上来,我们又闷了几圈,我的四万多块钱也快用完了,那个时候应该还剩三万七八千左右,我也没有细数,我对眼镜哥骂道:‘我说你他妈的还挺犟,老子还头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我跟你干到底’。
没想到激将法还不管用,眼镜哥笑了起来,说;和你干了一个晚上了,赢你也怪不好意思的,我看看牌,要是没牌你们俩搞吧。’我心理暗骂;继续装逼吧,你10豹子,还看毛看。看完牌之后眼镜哥立刻不苟言笑的装逼起来,拿起钱就上了起来,我一看要没钱了,我的牌也快漏了出来,我拿起牌来,对着二驴说:二驴再给我拿点钱来,我非得闷跑一家,其实在我拿牌的时候我已经将自己的牌换成三个A,二驴说:‘你这也借的太多了,到时候你还不起我咋办?’我一看心里一凉,这二驴要不给我拿钱,我岂不是直接完蛋,这个时候小亮说话了:‘你给他拿吧,他要不是不还,我替他还。’在这个时候我还一直认为小亮跟二驴是一伙的,我对多年未见的发小还是很失望,二驴嘟嚷道:‘上次欠我那七万你什么时候给啊。’当时我明白了,小亮也是受害者,我心理一酸,我跟着说道:‘我这有张卡,你让你们小弟去银行取钱去,给我取二十万来,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二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也有钱,但是我最后就剩五万块钱了,你说在谁在家放那么多现金呢,最后五万借你,今天最后一回也是。我说:OK,谢了。那孙子也是继续拿走了利息,给我了四万五,我想继续焖,眼镜哥可不干了,说:‘你这手都拿牌了,在我这不能算闷了。’我说行没问题,我假装看了一下牌,但看牌的时候我很隐蔽,生怕被别人看到,其实具体来说我自己也没看到,然后我把三张牌叠整齐,放在桌子上,眼镜哥只能看到最上面的一张ACE,这对他来说是个考验,备不住我就是A豹子,另外一个人一看我上,也跑掉了,眼镜哥一看那人跑掉,随即将注码提到封顶一手三千,你说四万多能经得住几手,很快钱又要没,在这个时候我自己盘算了一下,多年外地打局的经验告诉我,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一看手里剩四千多块的时候,我决定办了一件赌博中最孙子的事情,就是大牌开小牌,第一我觉得在自己没有现金的情况下,为了杜绝意外风险的发生,我决定开他,我说开牌吧,扔进去三千,那个眼镜哥将自己牌翻开说10豹子,便想上去拿钱,毕竟我现开他的,如果我真是A豹子的话我肯定不会开他,不过这是他以为的,我说等会,说罢我将三张A硬生生的摔在桌子上,众人一下惊呆了,我自己给自己打圆场说道:我也就说给二驴面子,不然的话肯定弄得你倾家荡产。
二驴一看,恶狠狠的瞪了眼镜哥一眼,我也知道眼镜哥后果很严重,我还没来得及说,二驴就烦着嘟嚷着:赶紧先把欠我的钱还我,明天我还得去进一批货。我心里寻思:‘大过年的进他妈什么货,给自己进棺材去吧’。他自己先把欠的十万都数完拿出来,我一看剩下的钱还不少,大概也能有十万左右,我给小亮使个眼色,小亮便跟我一起整理钱,整理好之后也没数,我赢了钱必然想走,假装跟二驴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二驴喊我:‘留个联系方式,哥们,到时候发财带着我点’。我就给了他个联系方式,他肯定不甘心还会叫我来赌,所以跟我要联系方式,不过我肯定不会再来,因为二驴的脾气我很清楚,犹如牲口一下,这次不犯浑,如果持续输下去,早晚会犯浑,他做事是绝对不计后果的。临走的时候还催小亮赶紧还钱,说什么没有钱放账了,这个时候我就寻思小亮能不能靠得住,是否值得我同情,如果我告诉他了我是个老千,是否将来会拿这件事要挟我,一路上我们俩也是谈二驴那个人如何如何,我给了他五千喜钱,开始不肯要,后来我硬生生塞给他了,最后我没有告诉小亮我是个老千,我也没有告诉他二驴那个局有人用透视牌,因为我不敢告诉,到时候的后果我真的承担不起,确实是承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