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号称中国国粹,全国大江南北,白天黑夜麻将声不断。玩麻将时时间过得最快。当然,并不是时间在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事情所反映的快慢不同,而是人的心境不同,玩麻将时的全身心投入,自然就觉得时间快了。
玩麻将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一种认为玩麻将会玩物丧志,一个人成天沉浸在麻将中就会染上似鸦片一样的毒瘾——“麻瘾”,天天想的就是满贯、清一色,谈的就是“麻经”,三句不离麻将;如果将玩麻将作为一种赌博赚钱的行为,以麻将为生,就会出现妻离子散、倾家荡产的结局。另一种是消磨时间,把玩麻将当作是娱乐,虽然多多少少都掺杂有彩头,但总的是以“玩”为主。比如一些老年人玩麻将,实行“参”的玩法,就算是一种娱乐,比如一个人最多只准输5元,在玩的过程中,如果“子子”(相当于筹码,一般用扑克牌代替)输完了,就不再开“子子”,如果先和了,又可进“子子”。“子子”开头输完的人到最后可能还是赢家呢。这种算是“玩”麻将吧。
麻将里的乾坤大,麻将里的哲学多。
曾看到一篇文章,说是毛泽东曾说过:“中国对世界有三大贡献,第一是中医,第二是曹雪芹的《红楼梦》,第三是麻将牌。不要小看了麻将牌,你要是会打麻将,你就可以了解偶然性和必然性的关系,麻将牌里有哲学”,不知是否属实,但麻将是中国的发明不假。麻将在中国的普及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十亿人民九亿麻”也是夸张不到哪里去。
手气与牌技
玩麻将既要讲手气,也要看牌技。人常说:牌也浮上水。手气好的时候,牌就是顺,想要什么牌就来什么牌,想不自摸都不行,这就叫“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手气背时,那才叫霉,不要的牌偏要来,要打缺打都打不缺,要下叫都困难,等你刚一下叫,要么人家自摸,要么就点炮,人家吊孤张都要被你点炮,甚至换方位照样霉,换一方霉一方,可以说霉到家了。
牌技比手气更重要。牌技好的人会算牌,所谓算牌,就是一局打了几个回合后,基本上就可以判定各方要哪方牌,有的还能算出哪方要什么牌,可以指哪打哪。有的就选一张打给对家或上家,有的是不该对的对了,这就是有意识“扯牌”,关键时刻打一张精张牌,可以使将要自摸的给活活的使“煮熟的鸭子飞了”。有时候往往会在关键时刻犯错以至于被人家把牌做大,就是说如果为了和牌要打出某张牌的时候,发现这张牌打出会让别人做大牌成功,那么宁可不和。这就是牌技。
能把手气与牌技有机结合起来是玩麻将的一种境界。倘若牌技不济,好牌也会变差牌。
愿赌服输
玩麻将总有输赢,所以要输得起。没有钱就不要玩麻将,钱不多就不要玩大的,适可而止,量体裁衣,人以群分,玩麻将要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一起玩。这个“实力”,既指经济实力,又指打牌的技术。与比自己钱多的人打牌无意是在鸡蛋碰石头;与比自己技术好的人打牌那叫“白送”。不管怎样,只要你参与,就要输得起,不可“赢得起输不起”,愿赌服输嘛。
少输当赢
玩麻将可以无止境,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可以玩。打麻将千万要有节制,特别在输了后既要有理智,也要明智,输了就输了,少输当赢。有的人输了往往不死心,都想捞梢,总想一个自摸满贯,一个杠上花,一口吃过胖娃娃,把失去的损失夺回来。但多半是越陷越深,越输越多。因此,在牌不顺、手气霉的时候,要见好就收,不要“一根筋咬着臊”。
要会做大牌
玩麻将的乐趣有时不在输赢,而在会做大牌,乐趣在做大牌的魄力。许多人一味地追求和牌,不管牌有多么好以和为主,或许会赢,但总不会大赢。和满贯就是好几个“棒棒”(就一番),或者说叫做“吃不够输得够”。而有魄力把牌做大者,或许一副牌就可以深深地体会出麻将的乐趣。
牌品即人品
麻将的规矩是人定的,四个人围拢来玩麻将,首先就得定规矩,规矩一定,大家就必须遵守。跟下象棋一样,落牌不悔。这就是人品。
牌品即人品,一方面是说在打麻将的时候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行,有的人打错了牌强行捡回来重打,被视为人品不好的典型;有的人输了钱总爱欠账,输不起,也被人看不起。另一方面是说从打麻将时候的态度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人的个性在玩麻将的过程中能得到充分的表现和张扬,每个人的牌风和牌品都会淋漓尽致地发挥,而这是一般扑克牌不可比拟的。麻品即人品,每个人都有大致模式和定势,心急的好吃好碰,沉着的易做“门清”,雄心的玩“清一色”,谨慎的“推倒和”;打牌时拍得桌面“砰砰”作响,抓牌时急不可待,偶尔有错还会吵上两句,粗嗓子红眼的,为了块把钱还会闹得个不愉快,这种多是心气较高又小心眼儿的人;打牌时慢条斯理,出牌吞吞吐吐,吃牌碰牌举棋不定,话也不多,这种多是优柔寡断者;当然这样概况也不全面,只是各式打牌者,从出章布局、姿态言语上,你会发现,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做法。
小说《师生私下语》里有一节Z教授专门论述麻将的“魅力”,可以说也深刻的揭示了麻将里的哲学,Z教授说麻将的“魅力有三:一是有输赢,你已经说了。有输赢,就有刺激;有刺激,就能‘提神’。”说着,Z教授点燃一支烟:“二是有希望。几乎所有搓麻将的人,都把希望放在下一牌。赢者想,再‘自摸’两三盘,这次牌局就赢定了;输者想,只要搞到一盘‘扛开花’,就能翻本了。三是有变化,即便搓五十盘、一百盘,盘盘的牌都不会一样,每盘牌在摸进一张和打出一张之间,都有新的组合产生,所以,必须用心用脑。用心用脑必然精神集中,精神集中就不会疲劳。”
毛泽东可能是麻将哲学的集大成者,他说:“打麻将这里有辩证法,有人一看手中的‘点数’不好,就摇头叹气,这种态度我看不可取。世界上一切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打麻将也是一样。就是最坏的‘点数’,只要统筹调配,安排使用得当,会以劣代优,以弱胜强。相反,胸无全局,调配失利,再好的点数拿在手里,也会转胜为败。最好的也会变成最坏的,最坏的也会变成最好的,事在人为!”
有人分析的好,玩麻将如果就哲学范畴而言,麻将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只是每个人的差异才造成了事情的变化。除了因对麻将规则生疏与熟练造成的不平等外,任何麻将操作者的主体都不会感到自身智力的不发达或不健全影响自己的胜负。事实上,无论你起手摸的什么样牌,你都可能有和的机会,即使你摸的最糟糕的牌,既不连也不靠,除了可以打大乱以外,你还可以打“全求人”,甚至抢在其他牌型好的操作者前面成牌。有时你起手“地和”了,未见得就能成功,气得你跺脚。这就不像其他的游戏竞技活动有稳操胜券者。整体而言,围棋智力强者可以不败;局部而言,打扑克握了一副好牌随便怎么打,也可以做上游或拿高分,在麻将面前,运气远远胜过智力。文盲与博士在操作时谁也没有优势可言。
玩麻将,不但消解智力结构和文化结构,连阶级、出身、人种、性别、年龄、方言、制度、经济、宗教一系列意识形态的与非意识形态的、遗传的与非遗传的种种不平等全不存在,可谓“大同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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